这真是一个让大人与孩子都郁闷的消息:2005年全国学生体质健康调研结果首次公布,超过一半的中学生血压偏高,学生肥胖率比5年前增长一倍……五年一次的全国学生体质健康调研,已经进行了多回,趋势是蛮糟糕的,不该高的使劲高上去,不该胖的拼命胖起来。显然,对于学生们来说,健康已经成为了木桶中最短的那一块短板,这块木板越来越短,所装盛的水必然会越来越少。
“我的幸福十分之九是建立在健康基础上的,健康就是一切。”哲人叔本华在他的《幸福论》中这样说自己最深切的体验;在他看来,人类所能犯的最大错误就是“拿健康来换取其他身外之物”。而培根则说:“健康的身体是灵魂的客厅,病弱的身体是灵魂的监狱。”我们的学生辈,有多少人处于“病弱之狱”中?如今,我们的孩子,或长成了“豆芽”,或变成了“胖墩”;运动猝死、军训晕倒现象时有发生;对孩子体质的现状,仅仅“十分关注”是远远不够了,需要的是“百分关注”、“千分关注”,即使“万分关注”也不为过。
都说高考是过“独木桥”,这个错误的理念真是错得大了去了。在我看来,对于任何人来说,只有健康才是“独木桥”;因为身外之物有千种,而属于人的健康却仅仅只有一个。要么你驾驭生命,要么生命驾驭你;要么你驾驭健康,要么健康驾驭你。可想而知的是:为了过那应考的“独木桥”,考分高上去,身体垮下来,学子征服成绩,成绩征服身体,这就是最坏的“逆循环”。
在中小学生身上,身体健康在多方博弈中处于最不均衡的弱势一边。“应试教育”攻克“素质教育”,突破口往往就是“身体素质”。有报道说,现在不少学校高三学生基本就不上体育课了,而在有些初中,被挤占最多的课也恰恰是体育课;有些人中小学读了十几年,连一些常见的体育项目都没有接触过。在这样的态势下,“野蛮其体魄”已然成了遥远的“历史记忆”。“我们深信健康是生活的出发点,也就是教育的出发点。”教育家陶行知所说的话已经远离了现实,如今还有多少人把“健康”当作“生活与教育”的双重出发点?
有一年的高考作文题目出得好,所给的材料是严峻的博弈选择:一个年轻人,在漫漫人生路上经过长途跋涉,到达一个渡口的时候,他身上已经有了七个背囊:美貌、金钱、荣誉、诚信、机敏、健康、才学。后来风起浪涌,险象环生,老艄工对年轻人说“必须丢掉一个背囊才能安全到达”……设想一下,谁敢把“健康”第一个丢下去?如果要你丢得只剩最后一个,谁敢不把“健康”留至最后?
正因为健康是真正的“独木桥”,所以家长对自己的孩子、老师对自己的学生,需要设立一道“霍布森选择之门”。“霍布森选择”本来是个讽喻故事,说的是在1631年的英国剑桥,有位做马匹生意的商人霍布森,他卖马时承诺,只要给一个低廉的价格,可以随意挑选,但你要有本事把马牵出他那马厩之门;霍布森在马厩上只留一个小门,好的高头大马根本就出不去,出去的都是些小马瘦马赖马,这种没有选择的选择,即所谓“霍布森选择”。如果我们逆向思维,则应该把“健康”看成是霍布森之高头大马,它是不可“出售”,不可“出门”的,因为保有健康“我别无选择”。
孩子的健康,大人的责任;孩子的健康,教育的责任。每位家长都应该好好想一想这个问题:我对孩子的最大期待是什么?“健康成长”应该是第一答案,我们没有理由让任何东西成为压倒孩子健康的最后一根稻草。